成吉思汗的夢 龍音新世界音樂系列 – 蒙古專輯
Dreams of Genghis Khan | ROI New World Music Series – Mongolia
作曲、編曲:梁銘越 Music composed and arranged by David Ming-yue 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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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的夢組曲 Dreams of Genghis Khan Su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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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頭琴幻想曲 Fantasy of Horsehead Fiddle Morinhour 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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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泰之歌 Song of the Altaic 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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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麗格爾瑪 Nuolige’erma 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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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林道 Chaarlindaal 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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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的草原 Romance of the Grassland 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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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柯達贊歌Maahkdaal Anthem 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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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的天 Blue Blue Sky 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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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魂 Spirit of the Great Gobi Desert 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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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舞 Dance of the Eagles 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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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樓 Mirage 4’20”
- 錫林郭勒 Xilingela 3’50”
製作手記
胡金山
在20世紀70年代末,從以往音樂市場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流行音樂與嚴肅音樂的中間地帶,誕生了一種新的樂種,它即是曾經一度風靡全球的新世紀(NEW AGE)音樂。這種音樂標榜著人類對自然的嚮往與回歸,它以其清澄、抒緩與清新的樂風,輕輕的拂過了20世紀80年代至今許多人疲倦與失落的心靈。新世紀音樂的出現代表著現代人面對巨大工業文明與商業宰置環境下,音樂態度的轉變。同時,也意味著既有盲從、抄襲的音樂形式已不能滿足大多數人們內心的需求。因此一時之間,這種音樂廣為流行,從而也打破了以往的音樂生態環境。近年來,新世紀音樂盛極而衰,到底這種缺乏嚴謹理論基礎,一味追求虛無飄渺音樂的樂風,終究還是無法滿足現代知識分子的渴望。於是,許多人轉而向古老歷史文明的回憶中去吸取靈感與養分。
其實世界上各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傳統音樂,這些音樂都深刻的反映了這些民族在歷史長河中成長的軌迹與美學觀,是人類歷代先人們智慧的結晶,同時也是今天的音樂工作者取之不竭的珍貴寶藏。因此,如何從以往積澱的歷史文化沉澱中擷取精華,再以現代科技文明將其豐富我們的創作空間,便是新一代音樂創作者最大的挑戰與課題。這一新的音樂觀念與風潮,如今正是方興未艾,而在未來的年代裡,也勢必將推動全人類音樂文明的巨大演進。
早在20多年以前我就曾在日本JVC唱片公司的產品中,聽過傳統的蒙古音樂,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他們一個人可以同時唱兩個音的奇特唱法。其實早在90年代初就有了製作蒙古新音樂的想法,直到1995年和梁銘越教授談過之後,我們才開始真正的付諸行動。
1996年3月我和梁教授一塊搭機從北京赴內蒙中部的錫林浩特,在此我們拜會了錫林浩特歌舞團的主要成員,聆聽他們演唱各式的蒙古民歌與馬頭琴,特別是其中一首長調歌曲《遼闊的草原》,當那高吭、嘹亮的歌聲在草原響起的時候,既充滿了激越的深情,也含著無垠的慰籍,歌聲向著無盡的草原深處飄蕩,同時也在我的靈魂底層迥旋。那種豁然大度、無邊無際的“曠世感”,沒有親身聽到的人,是很難想像那種奇妙的力量,當我聽到了這首歌後,也似乎能夠領悟蒙古人為甚麼可以在12、13世紀創造了人類歷史上版圖最為遼闊的龐大帝國。我想,也許就是因為有這麼偉大的民族才會有那麼神奇的歌曲吧!
1996年7月,我和梁教授再赴蒙古首府烏蘭巴托;拜會蒙古國國家歌舞團團長道爾濟先生,丞蒙他的協助,我們收錄了大量的蒙古原始音樂,同時也接觸他們的繪畫藝術與“那達慕”大會。另外,蒙古大草原上輝煌壯麗的落日與璀璨的彩霞,也令我永生難忘,它有著一種無以言喻的美麗與生動,令人從心底發出讚嘆,甚至流下了眼淚。
音樂是人類文化活動的一個面相,也是人類心靈活動的一種呈現,或許就是因為生活在這廣袤的天地之間,土地遼闊而人煙稀少,因此養成了蒙古人腼腆含蓄又熱情豪放的性格,千百年來蒙古人創造了如此豪邁深情、豐富多彩的音樂,而音樂也在他們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此當我們製作本蒙古音樂專輯時,視此工作是在滲透一個文化的脈絡,以現代音樂的理論與方法,呈現蒙古人精神的深刻與寬廣,並運用跨越時空的民族素材,創造新穎並具世界觀的“新世界蒙古音樂”。希望此一專輯的音樂,讓欣賞者在聆聽之餘,也能啟發更寬闊的想象空間與生命情懷。
梁銘越(作曲)
梁銘越,於1967年入國立臺灣藝術專科學校專修小提琴。畢業後於1964年赴夏威夷大學習小提琴及作曲。1966年獲學士後,轉加州大學洛杉機分校(UCIA)專研作曲;先後獲碩士(M.A.)及博士(PH.D.)學位。現任教於國立交通大學藝術研究所。
梁博士曾獲加州艾特華特作曲獎,三次獲加拿大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獎及美國國家科學院研究獎。他曾在歐、美、亞洲舉行了近150場的音樂會。他的作曲包括管弦樂、歌劇及室內樂。管弦交響樂《神游》及《浮雲》曾由CAPAC唱片發行、歌劇《海瑞罷官》及《失落的太陽》曾在加拿大溫哥華劇院、高佛國際藝術節及蒙特利爾的“世紀”劇院發表演出。1979年曾與美國著名長笛演奏家Paul Horn合作錄製以中西音樂結合的唱片——《中國》。另外,他所創作的唱片《問海》、《夢蝶》曾獲得德國漢堡時報年度最佳嚴肅與通俗唱片大獎。在臺灣他曾出版《問海》、《夢蝶》和最新的鋼琴作品《童心》等唱片,並獲頒金鼎獎、中山文藝獎、國家文藝獎等作曲獎項。其最近著作乃是附有音例之《歷史長河的民族音樂》。
1997年8月上海音樂出版社在全中國大陸正式出版發行《問海》、《夢蝶》和《童心》三張唱片。
成吉思汗的夢組曲
演奏:梁銘越
馬頭琴幻想曲
馬頭琴可以說是蒙古音樂的代表性樂器。據考證它的原名就是“潮爾”(馬頭琴是現代的名稱,由於琴的上方是木雕的馬頭而得名)。它是一種二條弦的擦弦樂器,內弦演奏旋律,外弦為和聲伴奏弦,它有一長方形的琴箱及木製珍板。據傳,在成吉思汗時期(1155-1227)馬頭琴已在蒙古地區流傳。
馬頭琴在20世紀50年代之前其琴弦及弓弦都由馬尾所製,音色柔和渾厚、悠揚婉轉,這種特色和中國的胡琴和西方的各式提琴迥然不同。在錫林浩特和呼和浩特聽過多位馬頭琴演奏的示範之後,個人深深覺得馬頭琴確實有其濃厚的鄉土氣息與蒼茫音色,非常具有個性,例如:簡易的柔弦法、獨特的裝飾音及那不可多得的模擬馬嘶的音響。
馬頭琴幻想曲分為二段,前段慢板是由內蒙古的長調音樂風格而重新創作,後段則以潮爾雙弦和聲風格的基礎來創作。我是以中提琴模仿並發揮馬頭琴的音色及演奏技術,很多人都以為我在演奏馬頭琴,其實我是借用中提琴演奏馬頭琴的樂曲風格。關於這種跨界(CROSS-OVER)的演奏風格在20世紀的歐美地區非常風行,如吉普賽小提琴之跨界結合、爵士小提琴之結合、美國中部的西部鄉村(COUNTRY AND WESTERN 及藍草調(BLUEGRASS)等都是一些好例證。1997年,馬友友與美國鄉村昃琴家馬可.歐康納(MARK O’CANNER)合作的《跨越》,鄉村與古典音樂“大串連”。為此,馬友友還特別學會了一套鄉村音樂的術語。除此之外,同樣是小提琴還有墨西哥的瑪利阿奇、土爾其、南印度等音樂的小提琴演奏各民族風格的樂曲。所以為何不可將馬頭琴的風格移植到西歐的中提琴上。這一系列的三首中提琴(馬頭琴)曲,其中有歐洲巴洛克提琴風格的影子,也有中國二胡的韻味。我想,世界之大我們應該互補所長、温故知新、結合東西方的精華,勇於探索走出一條新路、新的樂彙。
阿爾泰之歌
眾所周知,蒙古高原之阿爾泰地區為世界語言門類(LINGUISTIC PHYLA)主流之一。這裡我們可以意識到歐亞文化的大熔爐,歐亞樂風在此交識在一個完整的表現主義中,形成一種新情趣及風格。在這首樂曲中,我們可以不時的聽到中提琴中的各種影子,有馬頭琴的樸素、巴洛克小提琴的細膩、中國二胡的婉約和北美提琴(Fiddle)的鄉村氣息。
諾麗格爾瑪
這首中提琴與合成音響演奏的樂曲,是由流行在蒙古科爾沁草原上古老的蒙古民間敘事詩“諾麗格爾瑪”為背景所譜寫的作品。
美麗的姑娘諾麗格爾馮在新婚之日,丈夫應召從軍,諾麗格爾瑪以悲傷的心情温柔的對丈夫唱道:
“我就是老得頭髮發白,也要把你等待,
我要等待出征的你呀!直到我離開了人間,
我如果是那和風,吹拂廣闊的世界,
我就是跟隨在你身旁,形影不離的飄蕩著,
我如果是那燦爛的太陽,照耀著那黃金的世界,
我就會照耀著我的親人,保護他征途平安。”
她以無比堅韌的勇氣與毅力,接受命運的挑戰,在苦等了十多年后,終於得以和丈夫團聚。樂曲正是表現諾麗格爾瑪堅韌卓絕的精神與不屈不撓的毅力。
潮林道
潮林道是蒙古潮爾(Chaar)[註一]音樂的一種和聲唱法,是蒙古傳統音樂中非常特殊的一種風格。
它包括獨唱或合唱的主旋律,並以倍低音(可以比中央C低二個八度)作持續基音的伴奏,同時並以雙聲唱法的胡麥(Hoomii)[註二]迥旋於基音上方的原始泛音旋律。潮爾與胡麥確實是中亞地區的一種古老聲樂表現手法,至今,我們知道這種音樂亦是世界僅有。
潮林道是蒙古族的讚歌,多半歌頌歷史英雄、四季、山川及古老傳說。當我第一次聽到這音樂時,頓時感到一種心靈深處的悸動,無端地浸潤在我那半個滿洲人遠祖的輪迥中,不時的意識到800年前的世界傳奇人物成吉思汗。
潮林道是一種有和聲伴奏的古代聖歌。世上的單音,都是由高低不同泛音的組合,愈低況的單音其泛音組合也更突出,因此聲樂的潮爾,都以低音為主。值得一提的是潮爾這種泛音和聲組合之運用,也許出現在西方中古音樂的奧甘濃(Organum)之前,即是說蒙古帝國的擴大將歐亞文化雜交的結果,西方14世紀的原始和聲體系是否受到蒙古潮爾的影響?這是我在接觸蒙古潮爾音樂的和聲唱法後的一種假設,甚至是一種直覺。當然,到目前為止這僅僅只是一種科幻式的幻想,沒有任何考據的總結。
這首樂曲是借用了“聖主成吉思汗”中的一句為“樂引子”的再創作。除了合成音樂的神秘,後段並配合了合成打擊樂為伴奏。我經常體會到當古代與現代結合在一起時,可以碰撞出一種潛意識的深層心理張力,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爽”,如浴春風,像沙漠中的豪雨,實在是夠勁啊!
[註一〕潮爾:是蒙古語譯,其合義甚廣,既指合音共鳴,引指某種特定的樂器或演唱形式,有時也指用某種特定的演唱方法構成的伴唱聲部。
[註二]胡麥:即一個人唱出兩個聲音,下方是粗重的低持續音,上方是如口哨般的旋律在漂浮著,這是極為古老的音樂形式,堪稱“活化石”。
遼闊的草原
呼倫貝爾民歌
獨唱:賽音斯琴
這是一首產生於蒙古呼倫貝爾盟的著名長調歌曲,1985年在馬里蘭大學任教時,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聽到上海音樂學院江明惇教授所主講的介紹中國西北民歌的電臺錄音,其中有著名蒙古歌唱家寶音德力格爾所唱的《遼闊的草原》,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她那種無邊無際、浩瀚深遠、高吭遼亮的音色令我感到一陣驚悚,這種音樂是如此的傾訴、如此的深情、如此的凌虛了,實在是美極了,也太奇妙了。
事隔十多年後,在1996年,初春的蒙古草原上,我終於親耳聽到寶音德力格爾的嫡傳弟子賽音斯琴演唱這首歌,雖然比起她的老師,賽音斯琴的聲音顯得年輕一些,但仍然無損這首樂曲我的“震撼",我依然深深的沉醉在第一次聽這首歌時的那種“曠世感”中。在這首歌中,我選擇了合成音響,並配以許多蟲鳥音響,借以喧叙春日草原的芬芳和草叢中遍地不知名的野花。
1996年的夏天,我和金山兄再赴蒙古採風,在離開蒙古首府烏蘭巴托約50公里外的一處草原上,參加他們所舉辦的“那達慕"大會。在那一片遼闊的大地上,聚集了無數的人群,天空中有數以百計的老鷹在翱翔,地下則是萬馬奔騰,盛夏的草原上野花遍地開,濃郁的花香、酒香和乾燥的馬糞的“迥腸香”,交織成一片繁華、喧囂的蒙古草原景觀和氣象。這時這首《遼闊的草原》的旋律,不斷的在我腦海中浮現。我想,這真是一次永生難忘的田野工作經驗。
歌詞大意:
雖然有那遼闊的草原,卻不知何處有泥沼,
雖然有那美麗的戀人,卻不知她的心願。
馬柯達讚歌
蒙古讚歌通常都是在那達慕大會或是其他慶典活動等特定場合演唱,它的歌詞莊重嚴肅,大都是歌頌蒙古歷史上著名的英雄人物或讚美家鄉壯麗的自然景觀。
這首馬柯達[註]讚歌是僅存的幾首蒙古古代讚歌,演唱時有三位歌者和一位馬頭琴伴奏。三位歌者中一位主唱,一位唱胡麥(Hoomii),一位唱持續低音的潮爾(Chaar),這是一首代表性的作品,我只是將它的節奏美化,並配上一些泛音系列的和聲效果。
歌詞大意:
每當清晨,淡藍色的霧靄彌漫山林,
正午來臨,金色的輕煙飄浮升騰,
百獸歡躍,百鳥轉鳴,我的阿爾泰啊!廣袤浩瀚,蒼茫青蔥。
阿爾泰啊!寬廣豐饒,歲月永恒,在那雪白的山巔,
鸚鳥飛旋,在那煙霧迷濛的山麓,盤羊在狂奔,
我的阿爾泰啊!廣袤浩瀚,蒼茫青蔥。
[註]:馬柯達是蒙語“讚歌”的意思。
藍藍的天
詞、曲:美麗其格
獨唱:烏雲
《藍藍的天》是一首著名的內蒙古歌曲,作者美麗其格根據內蒙古哲理木盟的民歌所改編而成,這是他當年上中央音樂學院一年級的習作,結果卻成了一首不朽之作,它不但風靡蒙古地區,並流行於全中國大陸。我很喜歡這首歌曲,曲式清晰,旋律優美,令人百聽不厭。多年來,它有很多不同的伴奏版本和改編的變奏式。在北京錄這首歌時,我要求內蒙古聲樂家烏雲捨棄原來的唱法,以“催眠搖籃曲”的發聲法輕輕的吟唱,結果效果奇佳。回到美國後,我反覆的聆聽,決定以清越的音色及硭鑼的低音伴奏為其配樂,中間並且加上仿馬頭琴的中提琴的過門,以適應那種“催眠聲”唱法。其中較令人滿意的是以蒙語原音演唱,呈現出語言與音樂子母般的均合,風味也就更濃郁了。
歌詞大意: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
揮動著鞭兒響四方,百鳥齊飛翔,
要是有人來問我,這是甚麼地方?
我就驕傲地告訴他,這是我們的家鄉。
大漠魂
1996年初春,隨金山兄,由北京赴內蒙古錫林浩特,當飛機飛越燕山山脈黃土高原後,眼底下突然間竟是那一望無際鵝黃色的草原大地,罕見而壯觀。下機後才發現那遍地的鵝黃是由成千上萬根的桔草杆子組成的。那些枯草杆子好像無根似的浮在那灰黃色的沙丘上,在清冷的寒風中搖曳著,像波浪般的清麗和淒美,這種景象是如此的陌生與奇特。但當接待的蒙古朋友為我獻上馬奶酒和哈達絲巾時,才恍然的醒過來,啊!這就是那傳奇中的蒙古草原哪!頓時我彷佛又回到那遙遠的記憶中,似乎歲月又開始重新算起,這是一個另外的世界。
記得1984年,到新疆研究木卡姆大曲的田野工作時,到過吐魯番、高昌、交河及西游記中的火焰山等地,其中多處雖已成為歷史的廢墟,可是腦海中還是不時的泛起絲綢之路的幻景,仔細觀察這一帶曠野中的枯木亂石,說甚麼也不敢相信,這裡曾經是古代歐亞文化交匯的管道之一,有多少千秋萬世的英雄事迹與史詩,像烈日下的飛石奔馳在歷史的隧道中。這次造訪錫林浩特,又再一次將我凍結在歷史的曠野中,遙想當年蓋世英雄成吉思汗的千軍萬馬就在這片土地上成長茁壯縱橫四海、攻城掠志、所向無敵。當我遠望那江海般的枯草,聆聽草原寂靜的風聲,不禁低吟著“Once Upon A Time"。
“大漠魂”確實是蒙古給我的靈感,一種空曠的情趣,英國管幽思連綿的旋律,孤獨的叙述著那恒古草原大漠的故事,不時的聽到遠處的鼓聲,是有人在舞蹈?或是勝利的鼓樂聲?這裹裡沒有悲與歡,只有風中的寂靜和輪迥了幾個世紀的塵土吧!
鷹舞
蒙古的“那達慕”節慶中,摔跤和賽馬是慶典中的重點節目。摔跤的勇士們,個個都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他們身穿小坎肩和緊身小短褲,在比賽之前,都會慢慢的走到裁判和貴賓席前,踩著迂迥的小舞步,展開雙臂上下搖動,模擬老鷹展翅飛舞的雄姿。據說,古代西伯利亞地區包括:侗古斯、韃靼(蒙古前身)、愛斯基摩等族群,以鷹、鶴或海青等飛禽為圖騰的代表,並傳說其為他們的始祖,神話中更有人鳥交媾的人類起源說。鷹鳥象征著權勢力量及歷史傳承的符號學。摔跤比賽的滕利者在賽後也再以鷹舞答謝栽判及貴賓們。
值得一提的是,摔跤與鷹舞似乎很不相稱,可是卻有深遠的符號意義,這種剛柔相濟的對稱(Contrast)更顯示歷史傳承的遠古風範。
海市蜃樓
演奏:粱銘越
在初中時,就知道“海市蜃樓”這個名詞,它往往代表著一種虛無飄渺、不切實際的涵意,或許對於一般人來說,它只是一個代名詞而已。
事實上,在沙漠地區的烈日驕陽下確實存在著“海市蜃樓"的奇迹。它是沙漠中熱氣變化所造成視覺上的幻像,經常讓沙漠中的旅行者欣喜萬狀、目眩神迷。其實人生就是一幕幕的幻像,甚至音樂就是一門幻想的藝術,是自然聲響的模仿。高山流水、曉霧黃昏、四季寒暑都是音樂幻想的好題材,也正是這神奇的海市蜃樓,擴大了人們冥想的空間,月亮中的嫦娥與玉兔,長江三峽壯麗的景象和神女峰淒楚的神話,這些美麗的傳說與動人的風景千百年來喚起了多少文人墨客和藝術家們的想象力。因此,讓我們到沙漠去探海吧!樂曲中,我以合成變聲轉音效果,使琴聲也多少的幻異多彩。
錫林郭勒
錫林郭勒大草原位於內蒙古的中部,是蒙古草原牧歌產生和流傳最興盛的地區之一,自忽必烈建立元朝以來,這裡便是蒙古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1996年3月,我抵達的第一個蒙古地區,就是位於蒙古錫林郭勒大草原上美麗的都市——錫林郭勒。在初春時節,飛機從北京起飛,經燕山山脈與黃土高原,約一個小時左右的飛行時間,即抵達錫林浩特郊外的一個小機場,在天空時就注意到下面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鵝黃草原,而在草原深處有一個小都市,下機後才知道就是夏天時著名的避暑勝地錫林浩特。當時的氣溫大約是零度左右,空曠的大地、美麗的原野、戰慄的寒風、稀落的人煙,一切都顯得那廚的蕭瑟寂寥,讓我覺得如此的陌生與不習慣,這就是夢想了幾十年的塞外草原啊!在創作這首樂曲時,我利用了合成音響,將錫林郭勒草原給我遼闊而又寧靜的第一印象如實的呈現。